第一百八十五章：沒有中間值的選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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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分鐘後。
鳳明兮回到了鳳家，失魂落魄且臉色蒼白，看得片子和小陳一陣擔心，但他就跟沒有看到他們似的，跌跌撞撞走進了鳳家。
片子看了看鳳明兮，想要追進去，但流離說了，鳳鳳回家後它也走的，一咬牙，還是沒追，不如先去找流離問問怎麽回事。
小陳嘆了口氣，把車開回車庫去了。
鳳明兮一路誰都沒理，很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，因為心不在焉，完全沈浸在拒絕流離的悲傷中，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，他不喊痛，也沒有起來，就這麽躺在地板上蜷縮成一團，很脆弱，也很讓人難受。
鳳明夜從鳳明兮開口讓流離別再來時已經有些火氣了，見鳳明兮躺在地上半天還不起來，他更是氣得爆炸，控制鳳明兮的嘴巴吼道：“哥！你躺在地上做什麽？起來！”
鳳明兮沒有出聲。
鳳明夜直翻白眼：“早知道會心痛會後悔就不要說那種話啊！你現在躺在這裏做什麽？！你自己不追人，還不讓人關心你！你怎麽想的？！”
鳳明兮還是不出聲。
鳳明夜真恨不得能把鳳明兮拉起來給他一拳，可不能，只得耐著性子繼續吼道：“起來！話已經說出口了你再痛苦有什麽用？我說過很多次了，喜歡就要去追！害怕什麽結果？！轟轟烈烈愛一場不好嗎？！”
鳳明兮的肩膀抖動了起來，也不知道是哭還是在笑，搞得鳳明夜一陣難受。
“哥，你就聽我的不行嗎？”鳳明夜覺得很頭疼。
鳳明兮緩緩爬了起來，“滴答”，有血珠在地板上濺開。
鳳明夜大驚：“你哪兒受傷了？！”
鳳明兮沒有回答，一步一步，沈重無比地上樓梯，血順著他的下巴濺落在階梯上，他不管，也不覺得痛。
鳳明夜再也忍不住了，一個憤怒奪取了鳳明兮身體的控制權跑到房間裏的小小衛生間，一照鏡子，看到鳳明兮的額頭磕破了，他半張臉都被血染紅，氣得一拳砸到了玻璃上，“嘩啦！”一聲，再看鳳明兮依然面無表情的，他咬牙切齒道：“哥，你到底要怎麽樣？！
想讓流離擔心死嗎？！
想讓我擔心死嗎？！
一身兩魂我沒有辦法解決，但是媽媽那裏你別擔心，我絕對可以說服她接受流離，你......”
“呵，你不能。”鳳明兮打斷了鳳明夜的話。
“我能！媽媽最寵我，我說的話她一定會聽，只要你軟一點，只要她了解流離是個什麽樣的人，她一定會接受流離的！相信我！”鳳明夜也是操碎了心，他怎麽忍心看著哥哥就這麽失去心愛的人？
鳳明兮閉上了眼睛，靠在冰冷的墻上，腦子裏不斷閃過流離的樣子，聲音溫柔而沈重，緩緩道：“明夜，我跟你不同，我們從小，就不同。我想要，得到什麽，說不出口。好不容易，得到什麽，卻時常被人，輕易奪走。
但那些都是物品，沒有關系。可我的琉璃，她是人。她會笑、會哭、古靈精怪、自由可愛，是我的太陽，我的世界。
所以，要麽忍痛放手，暗中守護，只要她最後，是幸福的，我痛苦，又有什麽關系。要麽，可以毫無顧慮、放肆的、用盡一切浪漫，追求到底。琉璃，是我鳳明兮這輩子，唯一想要得到，得到了就絕不放手的女人！哪怕死！”
最後一句他說得很連貫，跟那一兩次的憤怒不同，所以他說得很艱難，說完後喘氣便有些急促。
鳳明夜沈默了，一時間房間安靜得詭異，對於從小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的他，實在無法理解哥哥這兩個絕對的選擇，怎麽會沒有中間值呢？萬一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得到，那臨死前不是很遺憾嗎？
鳳明兮知道鳳明夜不理解，他也不想再和鳳明兮糾纏追與不追這個問題了，所以他慢慢走出小衛生間，去拿了幹凈的毛巾，沾了幹凈的水後，一點點地擦著臉上的血，一邊淡而苦澀道：“你從小，就很快樂。哪怕後來，我們一起玩，但我到底，痛苦了十八年。
所以你從來，不懂得，真正的我，也不懂得，我曾面對，多少傷痛。
媽媽，帶我們出去，最好的，都要給你，說起你時，滿是驕傲。而看到我，眼睛裏，只有失望，還有厭惡。在家也就罷了，在外人面前，也是如此。我是有病，但我並非草木。
我也曾，表達過，我想要什麽，喜歡什麽。可你也想要，她二話不說，奪去給你。或者，她不喜歡，便直接丟棄。
在這個家，誰又真正在乎過我的感受呢？”
“我在乎啊！”鳳明夜立刻說道。
鳳明兮笑了，洗幹凈毛巾按住了自己的傷口，聲音有些冷漠：“你若在乎，便不會，把你的風格，強加給我。”
“我哪有？！我只是......不想你輕易放棄自己愛的人。”鳳明夜說著說著，底氣已經不足，他的確沒有了解過他十八歲之前都是怎樣的生活，有著什麽樣的傷痛。哥哥說的事，他也一點都不知道，更沒有想過以前的玩具裏有多少件是媽媽從哥哥那直接拿過來的。
鳳明兮放下毛巾，傷口並不大，兩厘米左右而已，放下頭發蓋住，琉璃應該會看不見。他放松了一些，方才恍惚了，他該註意腳下的。低頭處理手上的傷，繼續說道：“我不是，不愛琉璃。不是，不想爭取。不是，甘心放棄。我是，無能為力，不能豁出去。
一身兩魂、媽媽的意見、鳳家的事業等，琉璃會為你我，傷神費腦，也無法，有更親密的，動作。不管琉璃，願不願意，我不願意。
而媽媽，無論接不接受，琉璃都要學習，如何當，能上臺面的，鳳家唯一的，女主人。我不願意，她被約束，變得失去自我。
更別說，爸媽變老，若萌出嫁，鳳氏只能，由我繼承。爸媽只能，由我送終。
你說，我如何能夠，不管這一切，追琉璃，和琉璃在一起？
我愛她，我就要，給她最好的，讓她幸福一輩子！而不要最後，因為種種，痛苦分開。寧可只是遺憾，也不要，痛苦遺憾。
你明白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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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明兮回到了鳳家，失魂落魄且臉色蒼白，看得片子和小陳一陣擔心，但他就跟沒有看到他們似的，跌跌撞撞走進了鳳家。
片子看了看鳳明兮，想要追進去，但流離說了，鳳鳳回家後它也走的，一咬牙，還是沒追，不如先去找流離問問怎麽回事。
小陳嘆了口氣，把車開回車庫去了。
鳳明兮一路誰都沒理，很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，因為心不在焉，完全沈浸在拒絕流離的悲傷中，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，他不喊痛，也沒有起來，就這麽躺在地板上蜷縮成一團，很脆弱，也很讓人難受。
鳳明夜從鳳明兮開口讓流離別再來時已經有些火氣了，見鳳明兮躺在地上半天還不起來，他更是氣得爆炸，控制鳳明兮的嘴巴吼道：“哥！你躺在地上做什麽？起來！”
鳳明兮沒有出聲。
鳳明夜直翻白眼：“早知道會心痛會後悔就不要說那種話啊！你現在躺在這裏做什麽？！你自己不追人，還不讓人關心你！你怎麽想的？！”
鳳明兮還是不出聲。
鳳明夜真恨不得能把鳳明兮拉起來給他一拳，可不能，只得耐著性子繼續吼道：“起來！話已經說出口了你再痛苦有什麽用？我說過很多次了，喜歡就要去追！害怕什麽結果？！轟轟烈烈愛一場不好嗎？！”
鳳明兮的肩膀抖動了起來，也不知道是哭還是在笑，搞得鳳明夜一陣難受。
“哥，你就聽我的不行嗎？”鳳明夜覺得很頭疼。
鳳明兮緩緩爬了起來，“滴答”，有血珠在地板上濺開。
鳳明夜大驚：“你哪兒受傷了？！”
鳳明兮沒有回答，一步一步，沈重無比地上樓梯，血順著他的下巴濺落在階梯上，他不管，也不覺得痛。
鳳明夜再也忍不住了，一個憤怒奪取了鳳明兮身體的控制權跑到房間裏的小小衛生間，一照鏡子，看到鳳明兮的額頭磕破了，他半張臉都被血染紅，氣得一拳砸到了玻璃上，“嘩啦！”一聲，再看鳳明兮依然面無表情的，他咬牙切齒道：“哥，你到底要怎麽樣？！
想讓流離擔心死嗎？！
想讓我擔心死嗎？！
一身兩魂我沒有辦法解決，但是媽媽那裏你別擔心，我絕對可以說服她接受流離，你......”
“呵，你不能。”鳳明兮打斷了鳳明夜的話。
“我能！媽媽最寵我，我說的話她一定會聽，只要你軟一點，只要她了解流離是個什麽樣的人，她一定會接受流離的！相信我！”鳳明夜也是操碎了心，他怎麽忍心看著哥哥就這麽失去心愛的人？
鳳明兮閉上了眼睛，靠在冰冷的墻上，腦子裏不斷閃過流離的樣子，聲音溫柔而沈重，緩緩道：“明夜，我跟你不同，我們從小，就不同。我想要，得到什麽，說不出口。好不容易，得到什麽，卻時常被人，輕易奪走。
但那些都是物品，沒有關系。可我的琉璃，她是人。她會笑、會哭、古靈精怪、自由可愛，是我的太陽，我的世界。
所以，要麽忍痛放手，暗中守護，只要她最後，是幸福的，我痛苦，又有什麽關系。要麽，可以毫無顧慮、放肆的、用盡一切浪漫，追求到底。琉璃，是我鳳明兮這輩子，唯一想要得到，得到了就絕不放手的女人！哪怕死！”
最後一句他說得很連貫，跟那一兩次的憤怒不同，所以他說得很艱難，說完後喘氣便有些急促。
鳳明夜沈默了，一時間房間安靜得詭異，對於從小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的他，實在無法理解哥哥這兩個絕對的選擇，怎麽會沒有中間值呢？萬一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得到，那臨死前不是很遺憾嗎？
鳳明兮知道鳳明夜不理解，他也不想再和鳳明兮糾纏追與不追這個問題了，所以他慢慢走出小衛生間，去拿了幹凈的毛巾，沾了幹凈的水後，一點點地擦著臉上的血，一邊淡而苦澀道：“你從小，就很快樂。哪怕後來，我們一起玩，但我到底，痛苦了十八年。
所以你從來，不懂得，真正的我，也不懂得，我曾面對，多少傷痛。
媽媽，帶我們出去，最好的，都要給你，說起你時，滿是驕傲。而看到我，眼睛裏，只有失望，還有厭惡。在家也就罷了，在外人面前，也是如此。我是有病，但我並非草木。
我也曾，表達過，我想要什麽，喜歡什麽。可你也想要，她二話不說，奪去給你。或者，她不喜歡，便直接丟棄。
在這個家，誰又真正在乎過我的感受呢？”
“我在乎啊！”鳳明夜立刻說道。
鳳明兮笑了，洗幹凈毛巾按住了自己的傷口，聲音有些冷漠：“你若在乎，便不會，把你的風格，強加給我。”
“我哪有？！我只是......不想你輕易放棄自己愛的人。”鳳明夜說著說著，底氣已經不足，他的確沒有了解過他十八歲之前都是怎樣的生活，有著什麽樣的傷痛。哥哥說的事，他也一點都不知道，更沒有想過以前的玩具裏有多少件是媽媽從哥哥那直接拿過來的。
鳳明兮放下毛巾，傷口並不大，兩厘米左右而已，放下頭發蓋住，琉璃應該會看不見。他放松了一些，方才恍惚了，他該註意腳下的。低頭處理手上的傷，繼續說道：“我不是，不愛琉璃。不是，不想爭取。不是，甘心放棄。我是，無能為力，不能豁出去。
一身兩魂、媽媽的意見、鳳家的事業等，琉璃會為你我，傷神費腦，也無法，有更親密的，動作。不管琉璃，願不願意，我不願意。
而媽媽，無論接不接受，琉璃都要學習，如何當，能上臺面的，鳳家唯一的，女主人。我不願意，她被約束，變得失去自我。
更別說，爸媽變老，若萌出嫁，鳳氏只能，由我繼承。爸媽只能，由我送終。
你說，我如何能夠，不管這一切，追琉璃，和琉璃在一起？
我愛她，我就要，給她最好的，讓她幸福一輩子！而不要最後，因為種種，痛苦分開。寧可只是遺憾，也不要，痛苦遺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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